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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乐育堂语录》·卷二(25)

清朝 黄裳 著 2024-07-08
作者:黄元吉

初步工夫,如嚼铁馒头,了无趣味。唯有耐之又耐,忍之又忍,于无滋味中不肯释手,自有无穷的真味出来。但要万缘放下,一心迈往,其成功也不难。吾见生事物缠绕,工夫不进,吾深怜之,吾又恨之。怜其修之不得其功,恨其迷之不知其脱。从此一日一夜,随觉随修,随修随忘,自有奇效。他如日用云为,皆是人生不可少者,且亦是炼心之境,不可专以无事为工也。第一要事来应之,事去已之,方见真心。若论本心,只如明镜止水,物之照也光不分,物之去也光不灭。如此之心,乃是真心,心到此地,即明心矣。至于真性,又何以修之?又何处见之?论天之生人也,赋之以气,即予之以理,理即性也。此性原在离宫,理宜离宫修定,始见本来性天,不知此特气质之性,而未可言虚无之性也。学人欲见真性,求之离宫难矣。唯有坎宫,是我先天一点真正乾阳,下手兴工,即从此处用神光了照,久久自见本来真面,然后运神火,起巽风,鼓出先天之金出来,以之收归炉鼎,再加文武火炼之烹之,以还元元始气,即可以飞腾变化,不可方所者矣。所谓子精,亦非区区色身物事,必要清心寡欲,方是真清药物,可为大道之借端。否则亦止充饥壮体,为凡间粗暴之夫,不足为先天药物也。吾示一法。日间夜晚,第一要收敛身心,不动不摇,然后安炉立鼎,运火行符,橐籥慢吹,琴瑟细鼓,常将雌雄二剑手中不释,以降伏我身中之魔,斩灭我心上之怪。至于天地一昼一夜,原自有个动静,我亦要顺天地之动静以为作止进退,斯道得矣。尤须用水火既济之工。水即铅也,火即汞也。如炊饭下米之初,水不过多,火不过大,烹之炼之,自成有味粢盛。然抽铅添汞,又何说焉?其初下米之时,水自水,火自火,犹未经神火煅炼、神息吹嘘之候,神与气不能合一。及用文武火,加以橐籥,风火力到时,揭开鼎盖一看,水入米中而成饭,只见汞而不见铅,抽他家铅,化我家汞,久之铅尽汞干,亦犹微火薰蒸,则饭成锅粑,现黄金色。丹道还不是一样!生有大志,必学天地间第一等人物,第二第三都是下等,切不可先存一个期望,以障道心也。前言守中,是坎离交之事,故但观气息之上下往来,归于中黄宫内,所谓神气交而后性命见。至真阳一生,以坤炉之药物引之上升于乾鼎,此为乾坤交,而未始性之性、未始命之命见。此为以水灭火。若非得真一之水,必不能伏后天阴神也。生知之否?